【毕侃】痞爱（5-6）
*校园paro
*ooc有
这章是甜的，最后也不会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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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这个周末的李希侃也是自然醒，大概是前一晚喝了酒的缘故，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还伴随着头疼，随便套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起床，顶着一头乱毛走到客厅，冰箱里果然放着已经做好的饭菜。
洗漱之后也没有胃口，躺在老式弹簧沙发上感受脑袋一抽一抽地疼。
躺着躺着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中间被热醒又迷迷糊糊进房开了空调继续睡，等再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头疼没有丝毫缓解，嗓子还火辣辣地发干。
他睡觉不老实，毕雯珺每次睡前都会把空调调成睡眠模式，他就不太注意这些，等喝了杯水发现嗓子还没有缓解就确认是感冒无误了。
九月份这么热的天还能感冒，李希侃觉得自己可真行。
肚子开始出声抗议，看了一眼菜色发现有辣椒，莫名其妙就来了脾气，拿起手机给毕雯珺发了条微信。
“你干嘛呢？”
对面几乎是秒回：“刚打完球。”
李希侃咬了咬手指思考着该说什么好，又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晚上不回来了。”
李希侃一句“好的”还没打完，屏幕上又蹦出来一句：“明天也不回。”
狠狠地摁着屏幕发出一句“哦”之后，果断关机。
于是因为生病黄新淳这个周末也没约到李希侃开黑。
李希侃不喜欢吃药，感觉这两天喝了快一桶热水了也没见好转，因为鼻塞睡不好，周一去上课也头昏脑胀。
等到学校了发现黄新淳一早就利用早读时间和同桌偷偷磕瓜子儿，李希侃转过头去想说也分我点儿呗，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两块生锈的铁在摩擦。
“我靠，兄弟你咋了？”
“感冒。”李希侃吞了吞口水发现嗓子也能疼到不行。
黄新淳担忧地看着他：“吃药了吗？”
李希侃摇摇头，费力出声：“你俩说啥呢？”
“上面那些人说什么要劳逸结合，准备把高三的带出去做活动，”黄新淳又抓了把瓜子儿，“班长说一会要收班费。”
李希侃下意识开口：“这么热……”
“我也觉得，这么热不知道把我们整去哪，你可省省力气别说话了吧，一会儿下课我去医务室给你拿点药。”
李希侃点点头没说什么，借着回头和黄新淳聊天的姿势正好能瞧见毕雯珺空着的座位。
早读快结束前班长果然上了讲台：“学校组织了一个活动，需要缴班费，只要十块，大家身上有的话都尽量快交一下。”
班上果然议论起来，班长拍拍讲台说安静，末了又补一句：“扶弱班的同学们也都暂时与我们一起活动，所以也……”
但还没等班长说完，黑板上的广播就响了。
“请各班注意，早读时间结束马上到操场集合，开周一例会，高三同学也必须参与。”
几乎话音一落班里就炸开了锅，为首就是黄新淳的怒吼。
“操啊高三不是不用开的吗，等会太阳出来热死啊。”
李希侃转过头去想和他一起损几句，张了张嘴尝试发声还是放弃了。
他听着黄新淳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操场走，往常就拥挤的操场因为加了一个年级的人更加狭窄了，太阳已经升起，早晨闷热的操场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等队列站好后他还在咳，黄新淳排在他后面拍他的背：“李希侃病成这样都不吃药你可真厉害。”
他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喉咙里老觉得有东西堵着。
例会还是整的先升旗仪式再领导讲话那一套，不知道把高三叫过来干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地听着升旗仪式结束后副校长开始讲最近领导视察的事情，身体的不适更加催生厌烦情绪，边咳嗽边想要不和老班请个假开溜，黄新淳突然拽了一下他。
李希侃疑惑地回头，看黄新淳面色复杂地指了下主席台。
发言结束的副校长下台，高三的年纪主任带了一溜学生上去站成一排，为首的就是身高过于优越怎么也忽视不了的毕雯珺。
李希侃看到他就愣了，连咳嗽也忘记，台上的毕雯珺不知道在看哪，可能只是在放空，李希侃莫名地紧张起来，只看见年纪主任嘴巴一张一合，具体说些什么一句都没听见。
还是黄新淳从后边凑到他耳朵旁边说：“我看这些人是真倒霉，平时那么多打架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赶上有领导视察准备做做样子呢吧？”
也不见得是这样，李希侃眼睛暗了暗。
有领导视察学校肯定不想被抓着把柄，这次搞这么大阵仗，不是被领导亲手抓住了就是打得太严重没法藏。
但他没解释，只是看着毕雯珺鼻梁上特别臭屁的ok绷发呆。
见鬼，配上那张拽得二五八万的脸还挺帅。
“……这次的打架斗殴现象及其恶劣，希望大家引以为鉴，不要犯这样的错误，下面就让这些同学为这次的错误行为发言。”
李希侃听年纪主任说着心说这什么台词也太蠢了吧，等他看着毕雯珺从裤兜里掏出折着的检讨时场面发现还有更蠢的。
其他人显然不这么想，毕雯珺一开口主席台底下的女生就骚动起来，配上他那理所应当的表情真的不像在念检讨反而像是在做国旗下演讲。
“啧，这人怎么脸上挂了彩还那么招人烦呢。”黄新淳在他身后叨叨。
李希侃背对着他没忍住笑意，晃晃脑袋心下暗爽：“帅吧，可惜这人是我的。”
帅哥写的检讨也太像那么回事了，李希侃看过他写的作文，怎么都不像是他能写出来的水平。
也没多想，等台上的人依次发言完毕年级主任又啰嗦了几句就解散了。
黄新淳一把捞住准备开溜的李希侃：“你给我去医务室。”
等提着袋药回教室正好在楼梯口碰见班长，班长手里还拿着一沓钱，看到他们就说：“就差你俩了，交下班费。”
黄新淳刚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递过去突然哀嚎一声：“操啊我数学作业忘写了！”
于是也没管李希侃就狂奔上楼。
李希侃把钱递过去想了一会拉住要走的班长扯着喉咙憋出声音说：“其他人都交了？”
“嗯……就剩毕雯珺了，他应该留在办公室吧，我去……诶？”班长还没说完呢，突然看向李希侃身后，“你正好来啦，把班费交下，就十块。”
李希侃转身看见毕雯珺贴着ok绷的脸，后者听完班长说话指了下李希侃：“问他要，他欠我钱。”
班长疑惑又探究地看过来，李希侃忙掏出钱递了过去，快上课了，楼梯间已经空了，班长也来不及再说什么，复杂地看了两人一眼就急匆匆往办公室跑去。
李希侃这才有机会扭头看毕雯珺：“你怎么回事？”
对方没接话，只注意到李希侃沙哑的声音：“你嗓子怎么了？”
“睡着凉了。”
“张嘴，”毕雯珺走近一些，看着李希侃听话地张嘴后仔仔细细瞧他的喉咙，“都肿了，这两天别吃冰八宝也别喝可乐了。”
“要你说，”李希侃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我先走了一会来人了。”
还没踏出几步路呢，后边的人就追上来，李希侃只觉得脸颊一热，亲了他的罪魁祸首头也不回地跑上楼了。
被毕雯珺突然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的他心虚地环视了一圈空无一人的楼梯间，保险起见又上楼看了看，最后站在教室门口等脸上的潮红褪去。
“神经病。”他搓着通红的脸颊念叨出声。
[6]
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还碰上了交完班费回教室的班长，没理会班长持续探究的眼神，李希侃连忙赶在老师进教室前落座。
反正他和毕雯珺怎么看都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任谁说他俩熟可能都没人相信。
就着矿泉水吞了几颗药，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语文课，他可不敢走神，晃了晃脑袋试图把乱七八糟的情绪都甩开。
这节课上的柳永词两首，李希侃还在看注释标读音，就听见班主任说：“接下来请两位同学朗读一下这两首词。”
第一个被抓到的幸运儿是扶弱班的，对方显然没想到能点到自己，虽然不耐烦好歹还是念完了。
班主任指点了一下几个没读准的音开口：“好，那下面这首就李希侃同学来念一下。”
李希侃怎么也没想到能点到自己，认命地起身盯著书上那首《雨霖铃》，一开口就格外凄惨。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班主任有些讶异他的破锣嗓子，但不知道怎么想的也没让他停，李希侃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念。
读到“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时嗓子实在太疼，咽了口吐沫准备喘口气再读的，教室后头突然传来没有感情但足够响亮的朗读声。
他和班上同学都一起回头，看见毕雯珺站起来举著书本大声读着“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李希侃一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听毕雯珺读词，几乎是两眼一黑，这下在别人看来比起毕雯珺乐于助人还是他俩认识可信多了。
不光是认识，可能还挺熟呢，毕竟帮李希侃解围这事儿连人黄新淳都没赶在毕雯珺前头。
好在词不长，毕雯珺念完“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还补了一句：“老师，他嗓子都哑那样，就别念了。”
班主任还挺好说话的，说：“毕……雯珺同学还挺乐于助人，都坐下吧。”
李希侃连忙坐下恨不得将脑袋埋进书里，头也不敢回一下，同桌和黄新淳一直悄悄戳他试图暗示什么，他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直接趴到桌上装死。
两人估计看李希侃身体不舒服就放过他了，刚刚吃的药这会儿有了效果开始犯困，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黄新淳终于上线，好像是给不同的老师解释他生病了，于是没有被打扰一觉睡到了中午。
被叫醒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没剩几个人，黄新淳看他醒了就说：“你要不下午别来了在家休息吧。”
李希侃迷迷糊糊地起身点头，又看着黄新淳把自己桌子上的那袋药塞进他怀里：“药别忘了。”
一路上黄新淳似乎忍得很累，但他不开口问李希侃就不准备解释，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一下，拿出来打开就看到熟悉的蜡笔小新头像。
“家里没创可贴了？”
李希侃心说还不是上次自己做饭不小心切到手，一个小口子被毕雯珺逼着贴了一个星期的创可贴，全给用完了，就跟黄新淳说：“我去趟药店。”
“干啥，不是买了感冒药吗？”
“我再备点。”神色自若地撒了个谎拐进药店。
拿了些消炎的药做个幌子，想想家里好像确实没备什么药，又拿了瓶碘酒和医用棉片绷带之类的，拿创可贴的时候李希侃果断远了那盒儿童用猫和老鼠印花的。
黄新淳似乎还在纠结毕雯珺的事儿，等李希侃付完钱出了药店门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和毕雯珺认识？”
“不熟，我欠过他钱。”
黄新淳心说都是能借钱的关系怎么能不熟呢，也没来得及继续问，正好到了李希侃家的路口，李希侃跟他说了声再见就溜了。
还是想不通，又不知道怎么问。
到家发现午饭已经在桌子上放着了，毕雯珺蹲在椅子旁不知道忙着什么。
“你干嘛呢？”李希侃脱鞋进屋把手里的一大袋东西也放在饭桌上。
毕雯珺没抬头：“椅子有颗钉子翘出来了，我把它敲进去，你先吃饭。”
于是李希侃就盛好饭坐下，边吃边看毕雯珺忙活。
夏日的中午最安静，好像连窗外的蝉都热得叫不动了，整个屋子只能听见老式电风扇立在一旁嗡嗡地吹，从李希侃的角度可以看见毕雯珺额头上细密的汗。
“我下午不去上课了。”李希侃扒着饭说得口齿不清。
“不去最好，你再不注意些就该打针了。”毕雯珺费力地把卡在缝隙的钉子钉回原来的位置。
李希侃哼哼了一声，看着毕雯珺放下锤子进厨房洗手，然后走出来坐到对面开始吃饭。
“你怎么打架被抓了呢，还不回家”
“谁知道打的是检查领导的儿子啊，”毕雯珺朝他一笑，“在哥们家托他妹妹帮我写检讨呢。”
李希侃挑了下眉拉长声音说：“哦——漂亮吗？”
毕雯珺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人吃醋呢，笑得见牙不见眼：“没你漂亮。”
李希侃嘴上说了句滚，看着毕雯珺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很受用。
之前还没在一块儿的时候毕雯珺说过有人说他不能笑，一笑就挺傻的，没人怕他。
李希侃说你笑起来是挺傻的。
所以他一般只对李希侃笑，嘴角扬起，眼睛弯成两道月牙，露出整齐的牙齿和酒窝来，极为可爱。
李希侃还不能说他可爱，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痞子得有痞子的尊严，我本来就没啥威慑力你别打击我。
但毕雯珺冷着脸的时候还是挺可怕的。
对面的人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吃完饭起身收拾碗筷，说：“我给你炖了冰糖雪梨，休息一会儿吃。”
李希侃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腿，对着他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你亲亲我好不好。”
毕雯珺看他的样子可爱的紧，笑着重好碗筷端起来头也不回：“太油，不亲。”
于是李希侃从一旁的抽纸里扯出几张草草擦了，他穿拖鞋老是不好好穿，和地板敲出声音来，哒哒哒地跑进厨房，站在一旁看毕雯珺沾满泡沫的手。
毕雯珺一朝他看过去，他就撅起嘴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讨吻的模样。
毕雯珺拿他没辙，重重地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下。
尝到了甜头的李希侃站在一旁嘿嘿傻笑，用嘶哑的声音说：“你说我会不会把感冒传染给你呀。”
毕雯珺埋头忙着手里的事情笑：“你亲的时候怎么不觉得。”
李希侃也不说话，在旁边聚精会神看他忙活，等他把手里最后一点收尾，毕雯珺打开一旁的锅盖：“把冰糖雪梨吃了。”
锅子里的碗还是烫的，毕雯珺用抹布把它拿出来一起递到李希侃手里，李希侃端着又哒哒哒跑到房里去了。
外面好热，他要进房里吹空调。
毕雯珺跟在他身后进了屋，把打开的空调往上调了几度：“等会太阳下山凉快一点就去外面吹风扇吧，别再着凉了。”
李希侃点点头，坐在床边吃甜到腻的冰糖雪梨说：“毕雯珺你糖放多了。”
“下次注意，”毕雯珺低头在包里扒拉着，“你没洗澡别坐床上。”
李希侃喝完碗里的最后一点汁，也没有要起身的样子，问：“你找什么呢？”
“你前两天不是说想看古惑仔嘛，我就去买了。”毕雯珺从包里掏出几张盗版影碟递过来。
李希侃一下愣了：“我们，拿什么放啊？”
对方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被李希侃问得噎住了。对啊，家里又没有电脑又没有dvd，怎么放啊。
李希侃看着对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表情笑到躺倒在床上：“哈哈哈哈哈，你干嘛，还买这个啊哈哈哈哈哈……”
毕雯珺只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伸手去扯李希侃的手臂，忍着尴尬表情用力沉着脸：“别睡床上。”
李希侃躺在床上任由毕雯珺拉着手臂，稍长的刘海朝两边散开，小狐狸太会了，抓着他的手臂软着声音责怪说“你凶我。”
不过最后还是被人无情地推到浴室，还嘱咐了不许洗冷水。
洗完澡的毕雯珺靠在床头发呆，李希侃坐在一旁埋头抓着他的手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从毕雯珺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头顶。
“老毕，你以后想干什么啊？”李希侃靠过来，手上还在玩他修长的指节。
“以后想换空调，买台全自动的，不然你晚上老睡不好。”
李希侃摇摇头：“不是这个以后，是毕业以后。”
“我没想那么远，”毕雯珺伸出手揉搓了一下他鬓角的发，“有你的未来都是以后。”
李希侃眨眨眼睛，看着毕雯珺洗完澡刚给他贴上的猫和老鼠创可贴有些恍惚。
毕雯珺给他的感觉好像他从未亲眼见过的海，平静的海面会涌起温柔的浪。
而他就是一个路过的第一次见海的可怜人，海告诉他说你靠近我吧你拥抱我吧，于是他就傻傻地走过去，站在礁石上看那澄澈的蓝色看到太阳下山，看到潮水逐渐蔓延而来将他包围，最后把他困在礁石上。
他就心甘情愿地站在那个被毕雯珺围困住的岛上，还要向四处大喊着我只是好奇所以过来的我一点也不喜欢海呢。
他靠着毕雯珺犯困，睡前迷迷糊糊说了一句：“以后去看海好不好。”
毕雯珺好像说了什么，但他没听见，上床前吃的感冒药起了作用，他睡了过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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